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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篇請點這裡

三郎篇,劇情無連貫

 

 

 

 

〈少年啊,要胸懷大志!〉α

 

 

 

「每個夢都顯示一種心理結構,與清醒狀態時的精神活動有所聯繫,更是欲望的滿足。」*1

大多時,過於誇謬的夢境三郎都能及時察覺自己在做夢,不符正常邏輯與物理現象的事件發生與情節演進,彷彿夢境標的物,瞬間便讓他意識到自身處境後得以選擇享受天馬行空之旅,抑或脫離這種令人格外疲累的腦內活動。

然而,並非所有的夢都是荒唐無稽。

三郎於教室一人獨坐,映入眼中的是一份試卷,習以為常的課後測驗──大學入校測驗、奧數賽題,學術全能競賽*2等等,完成各科教師自製題卷並取得優異成績以交換對三郎「有點不合規矩」之處選擇性失明──每日報到的教室,專屬於他的靠窗座位,這便是山田三郎的校園日常。

三郎翻開試卷,先在答題卷左上填寫姓名,再迅速地將試題從頭到尾掃過一遍、確認題型與題數,大致計算每題配速後才開始作答。以三郎目前的身分而言,沒有什麼事能比考試更簡單又得以從中獲取權力鞏固其社會地位的東西了。

待他開始正式作答,卻先被題目給震撼了兩秒才定下心神。

『Q. 山田一郎最喜歡的食物是?』

腦中第一個念頭竟非「這種東西拿來當學校試題沒問題嗎?」而是「開什麼玩笑?!這種幼稚園程度的粉絲俱樂部入門題目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不服輸的情緒遠大於試題古怪的錯愕。

三郎深呼吸提筆便上,說什麼也不願意在關於自家兄長的試驗中得到難看的分數,飛快且正確地寫下諸如山田一郎的身高體重、最常光顧的池袋店家、新番動畫中最喜歡的作品等選擇題答案;用最精簡的詞彙旁徵博引且合乎邏輯地解析、客觀論點中不忘夾帶充滿個人私心的澎湃熱情,把申論題寫成小論文般完成「試分析山田一郎最新單曲之整體結構與創作心境」。

一氣呵成、筆走龍蛇,以史無前例的答題速度來到最後一題。

『Q. 對於山田一郎您的滿意程度是?(問卷調查,不予計分)』

看見「不予計分」四個字,三郎覺得自己像是一路奔跑至終點前卻倏忽軟腳的冠軍選手,就算贏得比賽也失了該有的淋漓痛快。

灰撲撲的廢氣充斥心口,三郎按照自己平日填寫問卷時的習慣,有氣無力地填黑屬於「滿意」的空格──「非常滿意」什麼的永遠不在三郎的選擇中,任何事物都有進步的餘地,沒有完美可言。

「喔……只是『滿意』?看來我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嘛。」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三郎身後響起。

「一哥?!」三郎連忙轉身,嚇得不禁結巴:「你、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出現的山田一郎沒有正面回答三郎的問題,倒是挺拗執地想知道原因:「為什麼只有『滿意』?三郎你對我哪裡『不夠滿意』呢?」

像是獨白日記被他人窺見,羞恥心與摸不著頭緒的驚惶在三郎腦中打起群架,波及一旁原該正常作業的理智,他開始語無倫次:「我……你……不是!我只是……沒有不滿意!」

聞言,一郎對三郎過於簡略的答案不甚認同,沉吟片刻,彎腰拉起么弟的雙手放到自己的兩頰上:「臉,不喜歡嗎?」

那寶石般的紅綠雙眸直勾勾地凝視,不須攬鏡自照三郎也明白自己是怎樣的神情,三郎幾近窒息,從喉頭擠出似有若無的回應,氣如游絲:「……喜、喜歡。」

三郎被牽引著雙手一路向下,撫過滾動的喉結、線條流暢的頸側、注入陰影的鎖骨,雙腕被兄長牢牢攫獲無法掙脫,被動的手指宛如掉進陷阱勾下上衣的拉鍊,然後分開貼在觸感彈韌的胸肌上,不知是否因呼吸困難導致幻覺出現,掌心裡的觸感似乎是胸膛上那小小軟軟的突起──三郎體內的血液開始向上或是往下充血產生疑惑。

「這裡呢?喜歡嗎?」

──啊,是夢。

三郎的大腦終於正常啟動,發光般的標的物告訴他,一切皆是一場虛妄。

想碰觸一哥,想徹徹底底地探索「山田一郎」。

因為他懷抱難以啟齒的慾望,所以做了這種夢。

但他不想醒來呀。

三郎第一次如此渴望知曉自己的夢能亂來到什麼地步。

夢中的一郎對三郎的沉默有了定論,「三郎真是嚴格,怎麼樣都不願幫我改成『非常滿意』嗎?」繼續拉著對方的手腕向下作答,「那……這裡呢?」

三郎的手腕被轉了個方向,感知被無限放大,指腹摩挲過緊實腹肌,每一吋起伏的曲線都是他慾望的載體,指尖成為先鋒,沒入低腰的褲頭……。

「『非常滿意』!A+!我給五顆星!」三郎投降般大喊。

「欸?」繫著圍裙的一郎站在床沿,身軀微彎、正準備將難得睡過頭的三郎喚醒,卻被么弟突如其來的吶喊嚇了一跳,「我該說聲『謝謝』嗎?」

「一、一哥……?」

猛地脫離夢境,三郎眨眨眼宛如生存確認、四周顧盼,然後哇地一聲拉起棉被縮進布團中。

「做噩夢了嗎?」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一郎被對方過度反應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拍拍棉被道:「醒來就沒事啦,趕快起床下樓吃早飯吧?」沒事人般轉身下樓。

三郎不敢置信自己下意識反應竟然和某個低能一樣躲進被裡逃避現實,思及方才一哥還回覆他的夢話,羞恥度突破天際,不如一頭撞暈在床板上永遠別起床算了!

剛起床的二郎半夢半醒地路過么弟房門,聽見方才兄弟倆的對話,一邊刷著牙帶著迷茫睡意含含糊糊道:「好啦,一百分啦,你哪次不是一百分。」

「……走開!」似曾相識的棉被球繭中丟出一顆枕頭。

 

 

 

The End?

 

 

 

*1 維基百科《夢的解析》
*2 全名為美國學術十項全能,參賽對象為全美高中生的團體學術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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